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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星灵

第二章 星灵

柚木知世的手中出现了一把水蓝色的巨弓,身旁环绕着蓝色星光的她此刻证实了自己并非凡人。在华丽的轻纱裙微微摇曳之下显露出她那双珍珠白的赤足,她右脚向后一蹬便以超越列车的速度冲到紫色机甲的驾驶员面前。

又是一个近战的弓兵?

柚木拉动弓弦,一支光箭从指尖划出。光箭随着飓风扭曲了机甲,机甲扛在右肩上的炮台转眼间就被摧毁殆尽。

驾驶员从腰间拔出一把充满科技气息的紫色合金长剑,与近在咫尺的弓碰撞在一起。柚木在长剑的冲击下微微失去平衡,后腿几步后才站稳。

「作为一个弓兵,你对你的近战能力是不是自信过头了呢?」

驾驶员按下操作杆上的发射按钮,左肩上的炮台向柚木发射了炮弹。

「柚木!」我大喊道。看着满是硝烟的战场,我此刻的仿佛心如刀绞一般。柚木除了大吵大闹以外,没有任何错误,为什么要袭击她?一个对死亡还未知的少女,为何要面对死亡这种如此残酷的事。

炮弹正面击中了柚木。与此同时,一阵飓风不断削弱着炮弹的冲击,直到炮弹的航道被彻底扭转了180°。炮弹退回炮膛,将炮台随着驾驶员整个炸飞。

驾驶员在地上滚了几圈但立即一个帅气的姿势平稳地保持半蹲的姿势。

她的头盔是某种仪器,此刻它已经失去了分析战场数据的能力。驾驶员摘下头盔,露出严肃的面孔以及她那蓬松的紫色波浪卷发。外表年龄在17岁左右,与我相近。为什么这么年轻的一个少女要做这种事呢?

突然我看见空中飞来了近十架棕色或是银色的机甲,各自装备的武器也略有不同。

「终于来了呢。」紫发女说道。

「增援部队?」柚木瞥了一眼天上那几团黑乎乎的家伙,向增援部队发射了数支光箭。

「糟糕,收到强烈的气流干扰,紧急迫降!紧急迫降!」机甲上的驾驶员纷纷乱了手脚。

紫发女从地上爬了起来,露出狰狞的笑容说道「原来如此,明明是弓兵,战斗时却不惜被炮弹击中也要贴近我。你发出的箭矢,真正的力量所在,是在于它所伴随的飓风吧?」

柚木的箭矢在近距离攻击紫色机甲时仅靠一击便摧毁了合金制成的炮台,而对于天空中的机甲们,即便发射箭矢的数量增长数十倍,但也仅仅只有产生的气流对其产生了干扰。目标的距离越远,气流强度也明显发生了变化。

这或许就是柚木的弱点……

「柚木,小心!」

紫发女脚底的推进器强度发挥至最大,手持长剑斩向还未来得及上弦的柚木。

柚木左手持着长弓,仅能靠右手进行反击。她以右手发出的飓风反击了紫发女。紫发女身体贴近地面。地面是柚木的攻击死角,若柚木朝着地面发出飓风,搞不好自己会被吹上天也说不定。

「受死吧!」

柚木双脚并拢后微弯,保持半蹲的姿势,在紫发女贴近身体的一瞬间向上跳起。从脚底发出的飓风将紫发女压至地面。

「你太小瞧我了啦。」

柚木在空中拉动弓弦,箭矢在原本就已经支离破碎的地面上炸出了一个巨大的坑。

但与此同时,数枚导弹飞向柚木,还没等柚木缓过神,导弹便以近在眼前。或许是受气流的影响,多数导弹都偏离了原先的弹道,但有那么一枚导弹与柚木擦肩而过,在她的右手臂上划上了伤痕。

星尘般的星星点点从柚木的手臂上散落而出。如血液一般,对柚木而言或许那就是血吧。

「柚木!」我踏着碎石向盘旋下落的柚木跑去。

◆◆◆◆◆◆◆

「停止射击,队长在那儿。」

其中一名驾驶员说道。

驾驶员的通讯器中传来了一阵愉悦的女声。

「继续射击,现在是解决掉星灵的最佳时刻。为了人类的未来,必须有所牺牲!」

「但是……」

「你知道如果放任那个星灵存在于此,会有多少无辜的人牺牲吗?」

「司令,有个少年在星灵身边!」

「少年……」

「我们应该以保护市民的生命为优先吧!」

被称为“司令”的迷之女性沉默许久,然后大吼道:

「全员撤退!」

◆◆◆◆◆◆◆

在驾驶员们愣在空中那会儿,我抱起摔落在地上的柚木向居民区跑去。

「那些家伙怎么回事!……喂,柚木,你没事吧?」

星尘仍在从柚木的手臂上散落。至少能确定的是此刻的她呼吸稳定,生命危险可以排除,但是否有哪儿骨折就不知了。

这家伙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类,现在交给警察的话说不定会引来刚才那些家伙。我的家就在不远处,还是先把她送回家里包扎一下比较好。

「柚木,坚持一会儿!」

等机甲们飞向高空后,我抱着柚木跑回家中。这孩子拥有与可爱外表完全不符的战斗能力,我可真是带了个危险的家伙回家。

「式太郎?」

「那些开着机甲的家伙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要追杀你?」

「……」

看着柚木犹豫的表情,看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不用担心,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不会伤害你的。」

「但是……」柚木眼眶湿润了起来,「我可能会伤害到你的啦。」

我取出钥匙打开家门,说:「现在的情形,即便进男生的家也不需要犹豫吧?先处理伤口比较要紧。我呢,很好奇有什么能帮到你的。你不是普通人,这一点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呢。」

「喂,我说我可能会伤害到你啊!」

「那又如何,难道你让我现在对一个受伤的女孩子不管不顾吗?」

我将柚木安置在客厅的沙发上,从医药箱中拿出绷带和消毒药水。虽然不知道消毒药水是否能在她身上使用,但事先带着总没有坏处。

「呐,柚木,你究竟是什么人呢?」

柚木沉默了会儿回答道:「正如那个开紫色机甲的女人所说,我是‘星灵’。」

“星灵”?我从未听说过,连是如何分类的都不不知道。星灵听起来像是一种未知的生物,又像是某个代号。

「我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就意味着灾厄即将到来。」

这回轮到我沉默了。虽然柚木有着释放飓风的能力,还有那破坏力极强的弓箭,但此时此刻的她已经受伤,也就意味着她并非无法被人类所杀死。为什么会被当做是灾厄呢?是她的到来意味着其他事物联锁发生吗?

「那个……灾厄什么的,你能否说得再详细一点?」

「……我说了的话,你……真的不会伤害我吗?现在的我已经无法再拉动弓弦,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拥有着即刻摧毁你的能力,所以请不要轻举妄动么。」

「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所以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妄想伤害你的。我只是想知道,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我一边为柚木包扎伤口,一边询问。虽然看得出柚木有着难言之隐,但我决定继续问下去,否则我便不知道从何去帮助她。此外,如果这件事不能解决的话,柚木一定会再次被那些开着机甲的人们袭击。

柚木的身体微微开始发抖,她在害怕着某些事。

「我的寿命……只有大约两周左右的时间了。在我寿命终结的那一刻,代表‘风’的灾厄将会袭击整个时空。」

「两周……到底是怎么回事?」

「阻止这件事发生的方法只有两个,第一种就是在灾厄发生前被杀死。而另一种方法就是在灾厄发生前的一段事件内,我体内的缚灵会被完全释放,只要击败它,我就能存活。但是缚灵的力量远远要比我更为强大。如果想要限制住缚灵,只能依靠星的力量,如果能在空中望见属于我的星座,缚灵就会被安抚。如果缚灵能被击败,我便能活下来,如果不能,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但是,明年的这个时候,我的生命将会接受一次轮回。我已经被那些家伙杀死了几次,但仍旧不甘心,为什么我的命运会是这样的。」

「为什么会这样……」我心中的疑惑如蛛网密布一般,纠缠着我的心,我难以想象所谓的灾厄将会有多么严重,但我相信不惜以那种战队方式战斗的人们一定也有着某个理由。

「这就是规则,我不明白,但我想知道……」

「不应该放弃希望不是吗?只要能见到星星并找到属于你的那个星座,不就有可能击败缚灵了吗?」

「能否观测到星象,只能纯属靠运势。缚灵的力量不可小觑,如果发生了意外,灾厄会葬送许多人。」

「大家都会死吗?」

「那就是‘死’吗?」

柚木对死亡还没有概念,即便死了这么多次。没有这番概念的原因恐怕就是她无法体验真正的死亡,因为她的生命即便被终结也仅仅只是短暂的,会在一年后轮回。而“生”的概念……

「柚木,你究竟是由什么创造的?」

「我不知道,我没有幼年时的记忆,当我重生后,我的记忆全是碎片,我回忆不起数年前发生的一切。我连我现在是第几次重生都没有细数。」

「灾厄在过去发生过吗?」

「嗯,巨大的龙卷风将城市撕裂,人们无能为力,对完全释放的缚灵而言,我是多么渺小。」

数年前的冬天,北海道沿海城市发生前所未有的特大龙卷风,它摧毁了北海道近算数的房屋,死伤惨重。恐怕也和柚木有关吧。

「呐,你的生命还有两周左右对吧。」

「嗯。」

「你打算怎么面对这两周的时间呢。是逃亡,还是去做你想做的事?」

「这个么……我想知道一切,我想知道这个世界。我对这个世界的记忆太过破碎,每次都是这样。为什么?为什么?我想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什么!读**有书籍,这就是我想做的啦。将它们的知识全部吸收,然后,以知识教会未来的我如何进行反击,反抗命运。」

这就是看菜谱还能大笑的理由吗?虽然理由有点站不住脚,但恐怕这也和她破碎的记忆有关。

「呐,柚木。我来帮助你反抗命运,如何?」

我这句话脱口而出,可能是因为可怜她吧。面对被如此不公的命运纠缠的少女,我不禁鼓起了去帮助她的勇气。帮助她或许意味着与那些开着机甲的人们为敌,这很危险,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柚木就这样死去。她是纯粹的女孩,只为了平凡的命运而充满求知欲,这样的她,不应该被命运戏弄。

虽然我没有把握能拯救她,能否拯救她还得靠运气这一不确定要素。但也许只有此刻,我才能说出想要保护她这种事。

「我相信,一定有什么是只有我这种人类能帮到你的。所以,能不能答应我,我来协助你,但你在这段时间里,要好好地活下去。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一直开心的活下去。你那在图书馆里获取了知识后爽朗的笑声,我并不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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